蜂蜜蓝莓味童话之《北方之龙》(中)
翻译:雪儿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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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人做出谦卑的姿态,“原谅我,美丽的姑娘,如果我无意中冒犯您的话。我是经过很长时间漫游的旅人,偶然闯到这儿,是想找一个好地方睡一觉。我选择了这棵树。您刚来的时候,我不知怎么办才好,只能呆在原地不动,因为我想,我的静静注视可能不会让您不悦吧。”
姑娘温柔地回答,“来与我们共度这漫漫长夜吧。你睡在枕头上会比你睡在潮湿的苔藓上更舒适的。”
年轻人迟疑了一下,但就在那时,他听见鸟儿的说话声从树顶传来,“随她去吧,但要当心千万不要把血给她,否则你会出卖自己的灵魂的。”于是,这年轻人和她一道走了,很快,他们来到一座美丽的花园,那儿立着一幢富丽堂皇的房子,在月光下闪闪发光,宛如是黄金与白银建筑而成的。当这年轻人走进屋去,他看见屋内又有许多华丽的房间,一间赛一间漂亮。数以百计的细蜡烛在金烛台上燃着,发出最明亮白昼才有拥有的亮光。最终他们来到一个房间,房内设置了一张桌子,桌上已经摆好最昂贵的菜肴。少女在金椅子上坐下,而将银椅子让给她年轻的同伴坐。服侍他们的佣人都是些穿白色衣服的女孩,那些女孩走动的时候,脚底不发出任何声响,在他们用餐之时,她们也是一个字都不说。年轻人和少女巫师很聊得来,他们一直开心地交谈着,直到一位穿红衣的女人进来提醒他们到上床休息的时间了。年轻人被带到另一个房间里去,那是间卧房,有着如丝缎般柔软光洁的床,还有这羽绒的垫子,他躺在床上愉悦地睡了,但他好像听到一个声音,在他床的不远处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同一句话,“记住别给人鲜血啊!”
第二天早上,少女问他是不是愿意永远和她在这美丽的地方生活,他没有马上回答,她便继续说道,“我能永远拥有青春和美丽的容颜,你都看到了吧,我不必听从任何人的命令,可以做任何我喜欢做的事情,所以之前我从未想过要结婚,但自从我看到你的那一刻起,我就爱上你了,只要你同意,我们就结婚,一起像王子和公主那样生活吧,因为我有巨额财富,足够让我们过上那样的日子。”
那年轻人听到美人的提议不可能不动心,但他记得鸟儿是怎样称呼她为“巫女”的,它们的警告总在他的耳边回响。因而他回答得很谨慎,“不要生气,亲爱的姑娘,如果在这重大事情上我没能立马作出决定的话。再给我几天时间考虑吧,这样我们也能更好地理解对方呢。”
“为什么不呢?”姑娘欣然回答说,“如果你喜欢,再考虑几周都不要紧。这事嘴上答应不算什么,关键是要说服你自己的心,让你的心同意才行。”为了更快活地打发时光,她引着那年轻人在她美丽的住所四处参观,给他看她耀人眼目的财宝。但其实那些财宝都是用魔法生成的,因为这姑娘能在所罗门王的图章戒指帮助下,让她想要的显示在人们眼前;只是所有的这些都不是真的,不是固定不变的;它们会像风一样消失不见,连个痕迹都不留下。但那年轻人不知道这点;他认为它们全是真的。
一日,姑娘带他去了一个秘密房间,在那房间中有一只白银铸就的桌子,桌上摆放着一只黄金匣子。姑娘指着那金匣子,开口道,“这就是我最珍贵的宝贝,像我这样的宝物,在世界上找不出第二件了。那是一枚珍奇的金戒指。当你和我结婚的时候,我就把这戒指当成结婚礼物送给你,那会让你成为最快乐的凡人。但为了让我们的爱情永不变质,你必须为这戒指从你左手小指上取三滴血给我。”
她回答说,“没有一个凡人能彻底弄明白这戒指具有的魔力,因为无人能彻底地弄明白戒指上篆刻的秘密符号的含义。但我不同,我只要动用我所拥有的一半知识,就能解读出那些符号背后惊人的秘密了。如果我将这戒指戴在我左手的小指上,那我就能像只鸟儿一样飞入高耸的云霄,想去哪就去哪儿。如果我将这戒指戴在我左手第三根手指上,我就会隐身,那时谁也看不到我了,我却能清楚地看到周围的一切情形。如果我将这戒指戴在我左手的中指上,那么无论是火,是水,还是锋利的兵器都将无法伤到我。如果我将这戒指戴在我左手的食指上,那我就能借助魔力创造出任何我想要的东西。我能在一眨眼之间,建造房屋或者任何我渴望得到的东西。最后,只要我将这戒指一戴上我左手的大拇指,那我的左手就会变得力大无穷,能击碎岩石或推到墙壁。除了这些,这戒指还有其他一些秘密符号,就如我所说,没人读得懂它们。毋庸置疑,那肯定蕴藏着极其重要的秘密罗。这戒指一开始是归所罗门王,国王中最聪明的一位。但这戒指是不是由凡人之手打造不得而知:普遍认为这戒指是一位天使送给聪明国王的。”
当这年轻人听说了这一切,他便决定尝试着把这戒指据为己有了,但对于那戒指拥有那么多神奇力量,他却并不十分相信。他希望姑娘能让他把戒指拿在手心好好研究一番,可他又不太想由自己开口提出这个请求,过了一会儿,姑娘把戒指放回到匣子中去了。几天之后,它们重又说到那枚魔法戒指,年轻人便说,“虽然你说得活灵活现,我可不认为小小一枚戒指能拥有那么多的神奇力量。”
于是姑娘打开了匣子,将戒指取了出来,拿在手中。戒指闪闪发光,它发出的光如同最明亮的一束日光。她把戒指戴在左手的中指上,让那年轻人拿把刀,尽可能狠地去攻击她,不用顾忌,因为无论如何他都上不了她一根汗毛。一开始他不愿意,但姑娘坚持,于是他试了一下,一开头只是玩玩,接下来他认起真来,拿刀猛烈地进攻,可好像有一堵无形的钢铁城墙阻隔在他们两个中间。姑娘站在他面前,毫发未伤,发出银铃一般的笑声。她又把戒指戴在她第三根手指上,眨眼之间,她从他的眼皮之下消失得无影无踪。一会儿功夫,她又出现在年轻人身边,笑着,手指捏着那枚戒指。
“让我试试吧!”年轻人说,“看看我是不是也能做到这些不可思议的事情。”
姑娘压根儿没有怀疑年轻人会对她做出不忠的事情,她把魔力戒指递给他。年轻人装作把怎么使用这魔力戒指的方法全忘光了,他拿了魔戒,好像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末了,只得问那姑娘,如果想让任何锋利武器都伤不了自己身体,需要把戒指戴在哪根手指上才对。
“哦,你左手的中指上。”姑娘笑着答道。
她拿了一把刀去砍那年轻人,他甚至试图自己拿刀砍自己,但是,根本做不到。他又让姑娘向他演示如何借助魔戒的力量劈开石块或岩石。于是她领他到庭院里,那儿立着一块巨石。“现在,”她说,“把这戒指戴到你左手的大拇指上,你就会知道你的手拥有多大力量了。”年轻人照办了,他惊讶地发现,他只需握拳轻轻一击,那巨石便崩裂成一千块碎片。这年轻人在心里打起了小算盘,如果他不利用他的好运气,那他真是个傻瓜了:要知道这样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一旦错过可永远不会有第二次了。所以,当他们站在那碎成七千万片的石头前笑个不停时,他装做玩玩的样子,把戒指戴到他左手的第三根手指上去了。
“现在,”姑娘说,“你隐身啦,除非你把戒指摘下来我才能重新看见你。”
但年轻人才不想那样做呢;相反,他跑得远远的,把戒指戴在了他左手的小指上,像只鸟儿一样直冲云霄了。
姑娘看见他飞走了,那时,她一开始以为他还是在闹着玩,喊道,“回来吧,朋友,现在你已经明白我对你说的都是事实啦!”但那年轻人永远不会回来了。
姑娘不久就明白她被骗了,她伤心郁闷,懊悔至极,后悔当初真不该那么信任他,把那么珍贵的戒指都给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