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关于爱与失的故事——《勒罗伊的勋章》
作者:[英] 麦克•莫波格
译者:夏星
出版社:光明日报出版社
所属分类:儿童文学
作者简介
麦克•莫波格是当今世界上最受欢迎的作家之一,已经创作了一百多部作品,曾多次获奖,作品畅销数百万,其中很多都被成功地搬上了舞台和银幕。这位前“儿童桂冠作家”还和妻子克莱尔一起为城市里的儿童创办了慈善农庄。
莫波格的小说《战马》被改编成戏剧以后,在伦敦西区和百老汇都取得了巨大的成功,评论界的反响亦相当不俗。最近,这部小说又被斯蒂文•斯皮尔伯格改编成了一部主流电影。2012年的秋天,根据他的另一部畅销作品《柑橘与柠檬啊》所改编的电影也已经上映。
作为英国最受喜爱的故事大师,莫波格的新作《勒罗伊的勋章》讲述了一个既美丽又悲伤的故事。
内容简介
本书讲述的是迈克尔的故事。
这个小男孩非常特别,他没有爸爸。迈克尔的爸爸是英国皇家空军的一名喷火战机飞行员,在他出生之前,便牺牲了;他的妈妈是个法国人,天性热情的她因为丈夫的死而悲痛欲绝,从不喜欢谈起丈夫的事。
“雪花莲”姨婆离世后,托付“真是的”姨婆给迈克尔一份包裹,里面竟然是他爸爸的一张照片,从而揭开了一段被隐瞒的过去……
编辑推荐
这是一个关于爱与失的故事,一段关于“我是谁”的秘密。
★“麦克•莫波格经典成长小说”系列第11本——《勒罗伊的勋章》,为你揭开一段尘封多年的身世之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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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童文学桂冠作家”麦克•莫波格继《柑橘与柠檬啊》《逃离香格里拉》最新绝妙之作。
★儿童文学作家梅子涵倾情作序、《语文报》小学版主编闫银夫、北京四中高级教师连中国鼎力推荐!
专家媒体推荐
儿童们如果总有机会阅读麦克这样的文学和小说,那么等到长大,不用课堂教授,也会清楚,最好读什么书,什么故事会给自己的生命以明亮、诗情、良知,呼出的气息只给世界干净,闪动的目光只给世界信心,说出的语言只给世界安慰。麦克们的文学是帮助生命和世界的。
—— 儿童文学作家 梅子涵
莫波格的故事中,没有文具盒里的争吵,没有花落时节的眼泪,没有软绵绵的拳头和情绪。那些小小主人公,或男孩或女孩,从战争中走来,从荒野里走来,从孤岛上走来,他们在真实而宏大的背景下, 绽放自己的性格,演绎另一种火热而勇敢的生活。他们并不遥远,他们亲切得如同邻家小伙伴,身边还有温顺的小狗与小猫,野性的猩猩与大象。这位天才的故事家,为孩子们点燃着天边的梦想,传送着神奇的力量,让孩子们向往和迷恋。孩子们正需要这样的故事来滋养。
—–语文报•小学版主编 闫银夫
阅读麦克•莫波格,所有的孩子都将收获亲情带来的浆果,感受心灵美妙的洗礼,读书的日子构成成长既有效又纯真的力量。
让我们这些大人暂离这个嘈杂纷扰的现实红尘世界,和孩子们一起走进纯真心灵的花园,去采摘那绚丽的花朵,去感受美的价值;和孩子们一起去冒险,找回我们在成长中遗失掉的童真。
—— 北京四中语文高级教师 连中国
插图欣赏:
献给沃尔特•塔尔中尉
1888-1918
走着走着,克里斯汀拉起我的手。此时,我开始疑惑,我们来到比利时,爬上这座山坡,究竟是为了什么?尘封旧日,弥补过失,还是仅仅想要表达敬意?我们这么做,是为了谁?自己、爸爸妈妈、雪花莲姨婆、真是的姨婆,还是勒罗伊祖父?
我们从地图上可以确定,那件事就发生在这里,肯定是这里。当时勒罗伊跑在所有人前面,带头进攻。可他最终倒在了哪儿呢?是快到山顶、靠近树林的地方,还是农舍边?都有可能吧。只怪我们知之甚少,无法再追查下去了。
树林边上有一棵倒掉的树,跑在前面的贾斯帕在那棵树底下嗅来嗅去,接着又用鼻子贴着地面,沿着山顶的林木线一路向前嗅探。
“不管贾斯帕在哪儿停下,”我说,“只要它停下了,那么在它下一回休息的地方,咱们就把这事情办了。好吗?”
2012年3月2日
卷毛狗
20 世纪40 年代,我住在伦敦,战争刚刚结束。当时我还小,朋友们都叫我“卷毛狗”,对此我并不是很介意。我更喜欢他们叫我迈克尔,毕竟这才是我的真名,可他们很少这么做。
我没有爸爸,反正我也不认识他。从未拥有过的东西,就不会惦记,所以我对此也不是太介意。再说这未必就是坏事。没有爸爸反而让我与众不同。
在学校里的小伙伴们大多生活在双亲健全的家庭里,如果把继父母也算上的话,有些甚至有三四个家长。而我却只有一位家长——妈妈,并且我还没有兄弟姐妹。这些都让我很特别。我喜欢与众不同,我喜欢感到特别。
我妈妈是法国人,她的英语听起来像法语似的,而且她说话时非常喜欢借助手势来表达。她的嗓音充满了表现力,就像她的眼睛一样。在家里,妈妈坚持要求我们都要说法语。用她的话说,这样我就可以“同时用两种语言做着梦”长大。我确实做到了,直到现在也依然是这样。可正因为如此,她的英语口音毫无长进。有时候,妈妈会到学校门口来接我,那一身法国范儿令我倍感自豪。黑色短发、棕色皮肤和独有的口音,让她无论看起来还是听起来都跟别的妈妈截然不同。我们在学校里读过一本书,里面都是关于大英雄的故事。我觉得妈妈就像书里说的圣女贞德,只是年纪老了点儿。
不过,作为半个法国人,我也有我的困扰。就是因为长了一头黑色的卷发,再加上一点儿法国血统,所以我才会被叫作“卷毛狗”。英国人都认为卷毛狗是法国种的狗,这是妈妈告诉我的,连她偶尔都会叫我“我的小卷毛”。不过在她对我的众多叫法中,我更愿意她用法语叫我“mon petit chou”——“我的小白菜”。在学校里,除了“卷毛狗”之外,我还有各种各样的外号,都是大家在一起玩的时候给我起的。“小青蛙”就是其中之一,那时候法国人经常被叫作“青蛙”。我很不喜欢这个名字,不过妈妈叫我不必烦恼。“那是因为他们以为我们只吃青蛙腿,其他的什么也不吃。你也喊他们‘烤牛肉’就行了,”妈妈对我说,“咱们法国人就是这么称呼英国人的。”
我按照妈妈说的去做了,可他们的反应竟然是觉得有趣和哈哈大笑。从那以后,这变成了一种笑谈在学校里传开了。甚至我们在操场上组队踢球时,都会用“烤牛肉”和“小青蛙”来做队名。终于有一天,他们承认了我也算个英国人,而我也觉得自己就是他们当中的一员。也许这就是为什么我从不太介意他们怎么叫我,反正多数时候他们都是因为好玩而已。不知何时,关于我爸爸的事传遍了整个学校和街头巷尾。我不知道怎么会这样,因为我什么都没有说过。所有人似乎都知道为什么我妈妈总是一个人——不仅仅是在学校门口,在圣诞节的基督诞生演出和足球赛的时候也是如此。原因就是我爸爸在战争中牺牲了。从小到大,无论是谁在我身边说到战争,他们都会立刻将嗓音压成一种充满敬意、几乎是毕恭毕敬的低语。人们会对我侧目而视,目光中有赞赏,有同情,甚至还有嫉妒。其实我对爸爸的了解并不比他们多,不过对于他们的赞赏、同情和嫉妒,我倒是很享受。
关于爸爸,妈妈只跟我说过他叫罗伊,英国皇家空军上尉,也是一名喷火式战斗机飞行员,1940 年的夏天在英吉利海峡上空被击落。当时,他们结婚才六个月,确切地说是六个月两周零一天。每次我问起爸爸的事,妈妈总会把这个时间说得很精确。爸爸尚在襁褓时就被两位姨妈收养了,她们的姐姐,也就是爸爸的母亲,死于伦敦的一次齐柏林飞艇空袭。他是跟着姨妈们在肯特郡福克斯通的海边长大的,也是在那儿上的学。妈妈说,爸爸战死时才二十一岁。
我所知道的仅此而已,妈妈再不肯多说。我问过很多次,越长大问得就越多,但妈妈始终不愿多说。现在我明白了,对她而言,谈论爸爸该是多么痛彻心扉。可那时的我却无比难过甚至对她生气。那毕竟是我爸爸,不是吗?她让我感觉她想要把爸爸据为己有。偶尔,在足球比赛结束后,或是我替隔壁的梅里特老太太跑到街角商店买东西时,妈妈就会说:“我真希望你爸爸能看到这一切,他该多么为你骄傲啊!”除此之外,她便不再多说,至于能帮助我在脑海中勾勒出爸爸形象的事,更是只字不提。
每逢爸爸的忌日或国殇纪念日,妈妈就会拿出相册同我一起翻看,继而泪流满面,无语凝噎。我知道此时不便问东问西,就凝视着照片里的爸爸,他也回望着我,这令我对错过认识他耿耿于怀。但事实上,这种痛苦转瞬即逝。每次看着爸爸的脸,我都会浮想联翩。我试着为他感到难过,却很难做到。这让我很不好受。因为我知道,对我来说,他终究只是照片中的一张面孔而已。即使在看相册时我也曾陪妈妈一起哭过,那也只是缘于我看到的是妈妈内心深处的悲痛欲绝。
儿时的夜里,有时我会听到妈妈睡前在自己的房间里哭泣。每当这时,我就会跑进去,爬到她的床上,跟她一起睡。她紧抱着我,一句话也不说。我分明能感觉到她是想要跟我多说说爸爸的事,而我也很想问她,但我知道那无异于伤口撒盐,恐怕会令她更加难过。因此我错失了一次次时机。而当我另觅时间来问她,她便会转过脸去,不再作声,或是干脆转移话题。她对此颇为擅长。那时我并不清楚,是失去爱人对她打击太大,以至她的心依然刺痛、记忆依然鲜活,还是她试图保护我免于悲伤,而选择独自承受伤痛?我只是想了解更多关于爸爸的事,她却总不肯说。
爸爸的勋章
随着时间的流逝,妈妈能较为经常且平和地谈论起爸爸了,当然也仅限于被我追问个不停的时候。记得那次搬家,我们搬得并不远,还在同一条路上,只是从菲尔碧池花园的83 号搬到了24 号,那儿离伦敦的厄尔斯考特很近。我正往新家里搬纸箱,不料箱底掉了,东西洒了一楼梯。我在捡东西时偶然发现了那枚勋章:银色,系着蓝白相间的绶带。我猜这一定是爸爸的,于是问妈妈他是怎么得的勋章。
“因为勇敢。”妈妈说,“你知道吗?你爸爸是个非常勇敢的人,所有他们这些战斗机飞行员都非常勇敢。”接着她又说:“这是他的勋章,现在属于你了。如果你喜欢,就留着吧。”
从那以后,我就一直将爸爸的银质勋章摆放在壁炉架上,紧挨着我的足球奖杯和奖牌。我会常常看着它,有时去参加学校的足球赛或拼写考试前,还要摸摸它以获得好运。偶尔我也会偷偷躲进卧室,别上勋章,望着镜中的自己,思量着我是否也能像他一样勇敢。后来我又缠着妈妈问了许多,方才知道英勇的爸爸所赢得的勋章并不止那一枚。
一天早上,妈妈开车带我去福克斯通,到姨婆家去向她们祝贺新年。我们称呼她们“真是的姨婆”和“雪花莲姨婆”。妈妈这才告诉我,爸爸的其他勋章都在雪莲花姨婆那里。
“我想,如果你问的话,她会拿给你看的,”妈妈说,“她一直对这些勋章引以为豪。”
我知道姨婆们有一张爸爸身着英国皇家空军制服的照片,照片镶在银色的相框里。相框总是擦得明光锃亮,摆放在她们起居室里的壁炉架上。他看上去一脸严肃,眉头微皱,仿似被阴影笼罩。照片四周散落着绯红色的罂粟花,让我感觉这里如圣坛一般。真是的姨婆是个大嗓门,既唠叨又爱管闲事,总说我不够整洁,还把这事怪到妈妈头上。我们给两位姨婆拜年时都会穿最好的衣服。真是的姨婆就会一边摸着我的下巴给我整理衣领和领结,一边哽咽着对我说,我和爸爸长得真是一模一样。
我常常站在那张照片前面,试图从爸爸的脸上找到我自己。他留着小胡子,高颧骨,眼睛深陷,肤色在照片上看来比我也还更黑些。妈妈曾经告诉过我,爸爸也有一头跟我一样的卷发,不过基本上都被帽子盖住了。但在我看来,穿着皇家空军制服,头戴军帽,身为一名喷火战机飞行员的爸爸,就是一位英雄,就像神,跟我一点都不像。
其实,我挺恐惧给姨婆们拜年的,而且我看得出来,妈妈虽然从来不说,但对此也很发怵。不过我倒是一直盼望能见到贾斯帕,它是姨婆们养的一条杰克罗素梗犬,个头不大,一身白毛,眼珠乌黑,总是蹦蹦跳跳、吵吵闹闹,有趣极了。我很喜欢它,它也喜欢我。每次离开时,我都想带它一起回家。路上我总会絮叨着说也想要养一条贾斯帕这样的狗,可是妈妈却不答应。“养狗!”妈妈说道,“它们又要拉屎,又难闻,身上生跳蚤,搞得总是挠来挠去的,而且还会当众把自己的身体舔个遍。恶心!讨厌!烦人!(她能用很多法语词汇来表示厌恶!)狗还总咬人。我干吗要养狗?谁会想要养狗啊?”
说到这次拜年,我记得比任何一次都清楚,也许是因为勋章,也许是因为这是最后一次。在我们驱车前往福克斯通的路上,妈妈的紧张情绪照例又发作了。我看得出来,因为只要一紧张,她就会折磨排挡,用法语咒骂汽车,而且还会疯狂地抽烟,一支接一支地抽。每一英里,都在加重她的心事。妈妈开始叮嘱我,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怎么样守规矩。她在家从不这样,只有在我们去福克斯通见姨婆们的路上才会如此。
一到姨婆们住的小屋外面,妈妈就会先花好一阵子化妆,还往鼻子上扑粉。打扮完毕,她咔嗒一声关上粉盒,转过头来看着我,叹口气,脸上摆出顺从的笑容。“好了,我看起来怎么样?”她问道,“现在开心点了,披上战甲,勇敢面对。‘好朋友们,让我们再赴前线!’这句话出自莎士比亚的《亨利五世》。你爸爸跟我第一次来这儿的时候,就是这么说的,之后每次来都会说一遍,我想不记住都难。迈克尔,姨婆们也许不好相处,但她们深爱着你爸爸。他曾经是她们的生活中心,就如同也曾经是我的生活中心一样。如今爸爸不在了,我们就是她俩的家人。这一点永远不能忘记。我相信她们和我一样,在你爸爸去世的这件事上,一直都没有释怀,每一天都在想念着他。”
在此之前,妈妈从未这样谈论过爸爸,也从未表达过她的感受。我猜她应该还有话想说,但就在这时,我们看到雪花莲姨婆沿着小路一溜小跑,到了前门外头朝我们招手。贾斯帕跑在前面,冲着花园里的海鸥一通狂吠,惊得它们四散飞去。“天啊,又是那条狗!”妈妈低声说道,“那些可怕的小矮人也都还在前园里呢。”“妈妈,那是花园地精,”我说,“我很喜欢它们,特别是钓鱼的那个。我也喜欢贾斯帕。”说着我打开了车门。“我不喜欢岩皮饼,上面的葡萄干硬得跟钉子似的。”“噢,亲爱的迈克尔,要不要再来一块岩皮饼?”妈妈学着真是的姨婆那颤巍巍的高八度嗓门,用字正腔圆的英国口音说道,“你看还有很多呢。当心饼屑。真是的,你把饼屑在地毯上掉得到处都是!”
我们下了车,还在大笑。贾斯帕顺着人行道,急匆匆地向我们跑来。雪花莲姨婆紧紧跟着它,眼里满是热情的泪水。为了顾及她的面子,我让自己也尽量表现出久别重逢的快乐。说实话,面对雪花莲姨婆这么做一点也不难。她也许有些“疯疯癫癫”,真是的姨婆总说她“生活在童话里”,但她对我和妈妈却疼爱有加,既体贴又和善。然而见到真是的姨婆时,我就不得不硬起头皮,我看得出来妈妈也是如此。现在她就站在前门口,等着我和妈妈过去。我低着头,好躲开她那扎人的亲吻。
“真是的,还以为你们一个小时前就能到呢,”她说,“是什么事耽搁了呀?”我们常常会迎头遇上诸如此类的训斥。“算了,反正你们也到了,”她继续说,“迟到总比不到强。赶快进屋吧,刚好赶上喝上午茶。岩皮饼也做好了。”她系紧我的领结,又整整我的衣领。“这样就好多了。亲爱的迈克尔,要继续努力成为最整洁的男孩子啊,知道吗?你瞧,我特地做了岩皮饼,足够大家吃了。”继而她对雪花莲姨婆喊道,“玛莎,一定要关好门,听到吗?真是的,她最近健忘得厉害,总是忘关门。快来吧!”
妈妈没敢看我,我也没敢看她。
期待看到好故事。
这是新书啊,今天刚上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