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虫记》(青少年课外必读经典4)
(语文新课标必读书目/知心姐姐卢勤,人大文学院院长孙郁作序推荐/著名法文翻译家陈筱卿权威译本/大师设计,精装典藏)
书 名:昆虫记——青少年课外必读经典
作 者;(法)亨利·法布尔 著
译 者:陈筱卿
出版日期:2014年7月 第1次印刷
定 价:26.00元
规 格:32开
页 数;312页(220千字)
印 张:9.75
图书类别:经典著作-儿童文学
书 号:9787547026786
用 纸:70g 胶版纸
印 刷:精装
策 划:金哈达文化
出 版 社:北方联合出版传媒(集团)股分有限公司 万卷出版公司
内 容 简 介 《昆虫记》也叫做《昆虫物语》、《昆虫学札记》或《昆虫世界》《昆虫的故事》,是法国杰出昆虫学家、文学家法布尔的传世巨著,同时也是一部不朽的著作。它融入作者毕生研究成果和人生感悟于一体,以人性观照虫性,将各种昆虫的日常生活习性、特征化作供人类获得知识、趣味、美感和思想的美文,体现出作者对生活世事特有的眼光。一个人耗费一生的光阴来观察、研究“虫子”,已经算是奇迹了;而一个人一生专为“虫子”写出十卷大部头的书,更不能不说是奇迹。法布尔拥有“哲学家一般的思想,美术家一般的看,文学家一般的感受与抒写”。学术界称他为“动物心理学的创导人”,文学界则称他为“昆虫界的维吉尔”。在本著作中,作者将专业知识与人生感悟融于一炉,娓娓道来,字里行间洋溢着对生命的尊重与热爱。本书的问世被视为动物心理学的诞生,不仅是一部研究昆虫的科学巨著,同时也是一部讴歌生命的宏伟诗篇,被大文豪雨果誉为“昆虫世界的荷马”。
作 者 简 介 亨利·法布尔(1823-1915) 亨利·法布尔(1823-1915),法国著名的昆虫学家、文学家。法布尔一生坚持自学,先后取得了业士学位、数学学士学位、自然科学学士学位和自然科学博士学位。晚年时,《昆虫记》的出版让法布尔誉满全球,被世人称为昆虫之父和昆虫界的“维吉尔”。当时,法国学术界和文学界推荐法布尔为诺贝尔文学奖的候选人。可惜的是,还没有等到诺贝尔委员会下决心授予他这一大奖,这位歌颂昆虫的伟人就与世长辞了。
陈筱卿 1963年毕业于北京大学西语系法语专业,国际关系学院教授、研究生导师,国家人事部考试中心专家组成员。代表译作主要有:雨果的《巴黎圣母院》、《海上劳工》,卢梭的《忏悔录》、《新爱洛伊丝》,凡尔纳的《格兰特船长的儿女》、《海底两万里》、《神秘岛》,罗曼·罗兰的《名人传》,法布尔的《昆虫记》等。 编 辑 推 荐 青少年课外必读经典: ★国家教育部推荐读物。 ★中小学语文新课标必读书目。 ★著名教育家、知心姐姐卢勤,中国人民大学文学院院长孙郁鼎力推荐。 同样的经典,不同的品质;同样的阅读,不同的体验。一流的内容,一流的装帧,一流的典藏本。
★获得诺贝尔文学奖提名的科学巨著 ★入选法国《读书》周刊“有史以来人类最佳读物前10名” ★出版至今,被译成60多种文字传遍全球 ★被公认为超越学科领域、超越年龄界限的科学与文学完美交融的经典作品
媒 体 评 论 法布尔的一生,可以说是为昆虫的一生。作为昆虫学家,他不仅研究昆虫,而且描写昆虫,他那卷帙浩繁的《昆虫记》不仅是科学著作,可以说,他透过昆虫世界所书写的,是关于生命的诗篇。 ——刘心武
目录 第一卷 昆虫的习性 蝉和蚂蚁的寓言 / 002 蝉和蚂蚁 / 010 蝉出地洞 / 016 螳螂捕食 / 027 灰蝗虫 / 036 绿蚱蜢 / 049 大孔雀蝶 / 055 小阔条纹蝶 / 073 象态橡栗象 / 085 豌豆象 / 100 菜豆象 / 120 金步甲的婚俗 / 136 松树鳃角金龟 / 142 意大利蟋蟀 / 148 田野地头的蟋蟀 / 152 第二卷 昆虫的生活 圣甲虫 / 162 圣甲虫的梨形粪球 / 176 圣甲虫的造型术 / 187 西班牙蜣螂 / 195 米诺多蒂菲 / 205 南美潘帕斯草原的食粪虫 / 216 粪金龟和公共卫生 / 225 隧蜂 / 233 隧蜂门卫 / 243 老象虫 / 251 朗格多克蝎的家庭 / 264 朗格多克蝎 / 279 一、作者介绍 法布尔(1823-1915)于1823年12月生于法国南部圣雷翁村的一户贫穷农民家庭。因家境贫寒,父母在他四岁时,把他送到祖母家中,以减轻家庭负担。天真的法布尔爱上了祖母家的白鹅和牛羊,迷恋上大自然中的花鸟鱼虫。直到七岁时,才被接回家中,入村中小学。后随父母几度搬迁,十岁便进入中学,后又因经常搬家而未能完成学业。然而,勤奋好学的法布尔却抓紧一切时间自学。十五岁时,便考取了阿维尼翁市立师范学校。毕业后,谋得一份教职,开始了长达二十多年的教师生涯。他一边努力教学,一边利用业余时间不知疲倦、废寝忘食地观察记录动植物的生长情况,立志成为一个专门为昆虫写史的人。 1850年,法布尔辞去教职。在随后的五年中,主要以撰写自然科学知识读物为目标,其卓越的才能愈发地得到了展现。 1853年,三十岁时,法布尔靠自学获得自然科学学士学位。1854年,他凭借两篇优秀的学术论文,获得自然科学博士学位。同年,他在《自然科学年鉴》上发表了他长期积累的成果《节腹泥蜂习俗观察记》,受到普遍赞扬。人们一致认为他不仅纠正了以往权威学者的错误,而且还阐述了自己独到的见解,因而引起科学界的注意。英国科学家达尔文就称他为“难以效仿的观察家”。 1875年,他经过长期的思考,决定远离城市的喧嚣,专心于实践自己在昆虫研究方面的计划,举家迁到乡间小镇。经过四年的不懈努力,他将自己二十多年所收集的资料加工整理,写成了《昆虫记》第一卷,并于1879年出版发行。 1880年,法布尔用自己辛苦积攒的一点钱,在小镇附近购得一座老旧宅子,并风趣地取名为“荒石园”。在这片小天地里,他年复一年地把自己每天的研究成果积累整理成册,因此,人们便看到一卷又一卷的《昆虫记》面世。至1910年,《昆虫记》第十卷出版了。这部十卷本的巨制耗尽了这位伟大作者一生的精力,也受到人们的一致赞扬,一时好评如潮:“了不起”、“最杰出”的颂扬声传遍各地。法国文学界以“昆虫世界的维吉尔”为称号,推荐他为诺贝尔文学奖候选人。遗憾的是,还没等诺贝尔文学奖的评委们来得及作出决定,便传来了这位老人与世长辞的消息。 二、作品梗概 该书熔作者毕生精力、研究成果和人生感悟于一炉,以人性关爱虫性,将昆虫世界化作人类获得知识、趣味、美感和思想的精美文章。法文原版共十册,每册又有若干章,每章又详细深刻地描绘一种或几种昆虫的生活。根据各个篇目的内容,可以分成三类:1.直接描写一种或几种昆虫的生活习性,展示迷人的生活场景,如《圣甲虫》、《食尸虫》等;2.以某一特定的自然环境为依托,为我们展示其中丰富多彩、琳琅满目的昆虫世界;3.评论或议论性质的文章,作者或针对某一理论加以评述,或针对某一现象思索而发表其感慨。 我们这个译本挑选了原文十卷本中的部分片断,这些文章描写了一些较为有趣,而且是我们一般读者所熟悉的或者是见到过听到过的昆虫。这些昆虫的生活状态,产卵、孵化、成长的过程及其生活习性,栩栩如生地展现在我们的面前;甚至连食粪虫类的昆虫,读了之后,也让人产生怜爱之意,而不是产生厌恶、恶心之感。 三、昆虫形象 圣甲虫:又名金龟子,系食粪虫中最大最负盛名的一种。月牙状顶壳前沿排着六个细尖的齿,既是挖掘工具、切割工具,又是插、举、抛、甩粪料中无养分植物纤维的叉子,而且还可以当耧耙,把好吃的东西全都耧过来。它为其后代或自己储备食物的第一步是选料,剔除杂质,收拢成堆,然后清理一块场地,制作、储藏粪球。接着,它要把储备的食物运到一个安全的地方。运送途中,圣甲虫的技艺真是令人拍案叫绝。更让人惊叹的是它的消化力之强。它可以不停地进食,一直把储备粮吃完。 朗格多克①蝎:沉默寡言,与之接触索然无味,其习俗蒙着一层厚厚的面纱。但书中的描写为我们揭开了它的神秘面纱。朗格多克蝎长尾(实际为其腹部),大弯度的螫针,一对钳子从口中伸出。4月,布谷鸟初试其圆润的嗓音时,一向安分守己的蝎子便开始“恋爱”了。它们载歌载舞,互相结识。你看:那一对,雌蝎大肚鼓鼓,颜色发暗,雄蝎较瘦,颜色苍白,它俩都在摇动各自的尾巴,将尾巴盘成漂亮的螺旋花,迈着颇有风度的步子,正沿着墙根在散步。如此这般地相处数日后,这对情侣便寻一处隐蔽清静之处,结婚,交尾,但这美丽的田园诗的结尾却是悲伤的!瘦小的雄蝎为了爱而付出了生命的代价——雌蝎残忍地吃掉了它的新郎。一段较为漫长的妊娠之后便是雌蝎产卵、幼蝎出世,母亲独自哺育儿女,直到它们谈婚论嫁,各奔东西为止。 螳螂:有着一幅宽大的绿色薄翼,一双前爪举向天空,做祈祷状,但这虔诚笃信的祈祷下却掩藏着其残忍的习俗。那对高举着的胳膊其实是它的可怕的武器,是它捕食由它身旁经过的灰蝗、白额螽斯的工具。那利器对猎物进行夹击,使对方无招架之力,就连蜘蛛等昆虫见了也望而生畏,成为它的果腹之物。 蝉:夏日炎炎,人们经常可以听到蝉鸣,但是,可能无人知晓,蝉从虫卵到幼虫,继而成为夏日的歌手,它得在地洞中潜藏四年之久。它得经过九死一生的劫难,方能修成正果。但是,这位歌手的生命却只有五个星期而已,也就是说,成年蝉,在夏日里欢唱的时间非常之短。四年不见天日,到人世间欢唱只有五个星期,所以它总是要唱个够,有时唱得你心烦,这也就不足为怪了。 四、艺术特色 《昆虫记》除了它的科学思想而外,还是一本文笔优美、风格独特的文学作品。这与法国十八、十九世纪盛行的将科学研究成果写成文学著作的传统不无关系。这个时期,热衷于将自己的科学研究写成文学、哲学的生物学家非常地多,其中最典型的创始人就是布丰。“风格即人”的名言就出自他的笔下。他的用意是,如果作品风格独特,即使其作品在科学思想方面被后来的研究者超越,那他的作品也仍将流传后世。法布尔无疑是受到了布丰的影响,在文章风格上下了很大功夫,所以才有了这本闻名于世的《昆虫记》的面世。在他的笔下,各种各样的小昆虫,是那样活灵活现,栩栩如生,让人们无法不去热爱它们。 五、作品影响 《昆虫记》无论是在法国自然科学史上,还是在文学史上,都占有着一个很突出的位置。它文笔精练清晰,文风质朴,别有风趣,自成一格,所以他的作品一经面世,便深受法国读者们的青睐,随后,又被译成多种文字,传遍世界,也受到各国读者们的热烈欢迎。所以,人们把法布尔称为“昆虫世界的维吉尔”是不无道理的。鲁迅先生早就对该书有所评论,他说:“《昆虫记》不仅具有学术价值,而且读起来也还是很有兴趣,是一本很有趣的书。”罗曼·罗兰说道:“他观察之热情耐心,细致入微,令我钦佩,他的书堪称艺术杰作。”埃德蒙·罗斯丹说:“这个大学者像哲学家一般去思考,像艺术家一般去感受和表达。” 精彩文摘
蝉和蚂蚁的寓言
声誉尤其是随着故事传说促成的,而童话则更胜故事一筹,无论是有关人类的还是有关动物的。特别是昆虫,如果说它无论是以哪种方式吸引我们,那是因为有着许许多多有关它的传说,而这种传说的真实与否则是无关紧要的。 譬如,有谁不知道蝉的?起码也闻听其名吧。在昆虫学领域中,还能找到如它那样名声很大的昆虫吗?它那钟情于歌唱而不顾未来如何的声名,早在我们训练记忆之初便已被当做素材了。人们用易学好懂的短小诗句告诉我们,当寒风四起,严冬来临,一无所有的蝉便跑到其邻居蚂蚁那儿去喊饿求食去了。乞食者不受欢迎,遭到不堪忍受的讽刺挖苦,这反而让它名声大振。蚂蚁说了如下的两句虽简短却粗俗无情的话语: 您先前唱了又唱!我听着舒服, 好呀,您现在就跳吧。 这两句话给蝉带来的声誉远胜于它的精湛的演唱威名。这深深地印入孩子们的心灵深处,永不会磨灭。 蝉生活在油橄榄生长的地区,大多数人并不知道其歌唱本领,但它在蚂蚁面前的落泊沮丧样儿,我们无论大人还是孩子全都知晓。名声即源于此!一个如同自然史一样,其道德受到践踏的极具争议的故事,一个其全部好处就在于又短又小的奶妈说的故事,就是一种声誉的基础,而这种声誉将会像《小拇指》中的靴子和《小红风帽》中的烙饼一样牢牢地支配着岁月留下的残存记忆① 。 儿童是极为优秀的记忆器。习惯、传统一旦存入其记忆库,就无法抹去。蝉的大名应归功于儿童,是他们在最初学着背诵时,磕磕巴巴地说出了蝉的不幸遭遇。构成寓言基本内容的那些荒谬浅薄的东西因他们而将保存下去:严寒来临时,蝉将永远挨冻受饿,尽管冬天已不再有蝉了;蝉将永远乞讨几颗麦粒,尽管它那娇嫩的吸管根本就吸不进这种食物;蝉还将讨要苍蝇和蚯蚓,尽管它从来不吃它们。 这些荒唐的错误,责任究竟在谁呢?在拉·封丹②,他的大部分寓言因观察之细微,颇让我们着迷,但有关蝉的描述却是考虑欠佳的。他的寓言里最早的那些主角,如狐狸、狼、猫、山羊、乌鸦、老鼠、黄鼠狼以及其他许许多多动物,他非常熟悉,所以他在跟我们讲述它们的事情和动作时,惟妙惟肖,入木三分。它们是一些高地的动物,是他的邻居,是他的常客。它们的公开的和私下的生活都是他天天所见的,但是,在兔子雅诺欢蹦乱跳的地方,蝉是见不到的。拉·封丹从来没有听见过它歌唱,从来没有看见过它。他以为,这个著名的歌唱家肯定是一种蚱蜢。 格兰维尔①的画笔尽管与拉·封丹寓言配合得相得益彰,但也犯了同样的错误。在他的插图里,蚂蚁一副勤劳的家庭主妇的打扮。它站在门槛上,身旁是大袋大袋的麦子,不屑地背对着伸着爪子——对不起,伸着手的乞讨者。头戴十八世纪阔边女帽,腋下夹着吉他,裙摆被凛冽寒风吹贴在小腿肚子上,这就是那第二个人物的形象,与蚱蜢一模一样。格兰维尔同拉·封丹一样,也没弄清楚蝉的真实模样,他栩栩如生地再现了那个以讹传讹的错误。 在这个内容贫乏的小故事里,拉·封丹只不过是拾了另一位寓言作家的牙慧而已。蝉备受蚂蚁的冷遇的传说如同利己主义,也就是说如同我们的世界一样,历史久远了。古雅典的孩童背着满袋无花果和油橄榄去上学时,嘴里就已经像是在背书似的在嘟囔这个故事了:“冬天到,蚂蚁们把自己受潮的食物搬到太阳下晒干。突然间,一只饥肠辘辘的蝉跳上前来求乞。它想讨几粒粮食。吝啬的蚂蚁们回答说:‘你夏日里欢唱,那冬天你就蹦跳吧。’”尽管这个情节有点枯燥,但那正是拉·封丹的有悖常理的主题。 可这个寓言正是源自希腊,那是有名的盛产油橄榄、蝉非常多的地方。难道伊索②果真像传说中的那样就是这则寓言的作者吗?这令人怀疑。不过,这也无关紧要,因为那位讲故事的人是希腊人,是蝉的老乡,他应该对蝉颇为了解。在我们村子里,没有那种缺少见识的农民,他会不知道冬天根本就没有蝉。冬季来临,必须为油橄榄树培土时,村子里凡是用锨铲土的人都认得蝉的初始形态——幼体的。他们在小路边成百上千次地看见过它,知道夏季来临时,这个幼体是如何从自己修建的圆洞中钻出地面的,知道它如何抓挂在细树枝上,背上裂开一道缝,蜕去比硬羊皮纸还要硬的外壳,变成浅草绿色,然后又变成了褐色,成了一只蝉。 阿蒂卡①的农民也并不傻,他们也注意到了最不开眼的人都能看出的情况,他们对我的那些乡巴佬乡邻十分清楚的东西也是知道的。这则寓言的作者,不管他是哪位文人,都是处于最有利的条件之下,对这类事情肯定是十分了解的。那么,他的故事的这种谬误是源自哪里呢? 拉·封丹情有可原,而古希腊的那位寓言作家则是不可原谅的,他只讲述书本上的蝉,而不去了解近在咫尺的像锣钹似的振翅鸣叫的真实的蝉。他不关心现实,却因袭传说。他是一位更古老的故事讲述者的应声虫。他在复述源自各种文明那可敬之母的印度的某种传说。他根本没有弄清楚印度人笔下描述的主旨是在表明一种无远见的生活会导致什么样的危险,却以为编成故事的动物场景比蝉和蚂蚁的对谈更贴近真实。印度是动物的伟大朋友,是不会犯这样的错误的。这一切似乎表明,原始故事的那个主人公不是我们的蝉,而是另一种动物——或者称之为昆虫,其习性与所编的故事颇为吻合。 这则古老的故事在许多世纪里令印度河流域的贤哲们深思,令那儿的孩子们得到乐趣。它也许像历史上某个族长第一次提出节俭持家一样年代久远,并一代一代地流传下去,内容基本上还是忠实的,但正如所有的传说一样,因为要适应当时高地的情况,细节便因岁月的无情而有所扭曲了。 希腊乡间并无印度所讲述的这种昆虫,人们便差不离儿地把蝉加进故事里去,正像在现代雅典——巴黎一样,把蝉与蚱蜢给搞混了。错已铸成,从此,谬误深印进孩子们的记忆之中,无法抹去,假成了真,真却成了假。 让我们试着为这个被寓言糟践的歌手正名吧。我得首先承认,它是个讨厌的邻居。每年夏天,它们被两棵枝繁叶茂的高大法国梧桐所吸引,成百成百地飞到我家门前安家落户,从日出到日落,此起彼落地叫个不停,震得我脑袋生疼。在这一片吱吱声中,你无法思考问题,思绪被打乱,头昏脑涨,没法定下心来。如果我不起早点儿干些事,那整个一天就会泡汤了。 啊!该死的虫子,我本想安静地待着,可你却成了我住所的一大祸害。竟然有人说,雅典人把你养在笼子里,好惬意地听你歌唱。吃饱饭眯瞪着,如果只有一只蝉叫那还也就罢了,但成百只一起嚷叫,震得你耳鼓疼痛,你无法集中精力,真让人活受罪呀!你振振有词,说是你先来到这儿的,有权鸣唱。在我住到这里之前,那两棵法国梧桐完全属于你,而我却成了其树荫下的不速之客。可我得先告诉你,为了照顾给你写故事的人,你得在你的响钹上装个减音器,压低你的叫声。 事实真相把寓言作家向我们讲述的东西当做肆意杜撰给摒弃了。当然,蝉和蚂蚁之间有时候是有一些关系的,这是毫无疑问的,只不过,这些关系与人们讲给我们听的正好相反。这些关系并不是出自蝉的主动,它从不需要别人的帮助好活下去,而是来自蚂蚁这个贪得无厌的剥削者,它把所有可吃的东西全都搬到自己的粮仓里。无论何时,蝉都不会跑到蚂蚁门前嚷饿去,还一本正经地许诺将来连本带利一并奉还。恰恰相反,是蚂蚁实在饿得不行,跑去乞求那个歌手的。我说的是“乞求”!借和还是从来不存在于掠夺者的习性中的。蚂蚁剥削蝉,厚颜无耻地把它洗劫一空。我们要讲讲这种洗劫,这是至今尚无人知晓的历史悬案。 七月流火,午后酷热难耐,成群的昆虫干渴难忍,在枯萎打蔫儿的花上爬来爬去,想找点儿水解渴,而蝉却对普遍的水荒不屑一顾。它用它那如钻头般的细嘴,在自己那永不干涸的酒窖中钻了开来。它不停地歌唱着,落在一棵小树的细枝上,钻透那坚硬平滑、被太阳晒得汁液饱满的树皮。它从钻孔中把吸管插进去之后,便一动不动地、聚精会神地、美滋滋地沉浸在汁液和歌声的甜美之中。 如果我们多盯着它看一会儿,也许会看到一些意想不到的悲惨事情。果然,许许多多渴得不行的家伙在转悠着。它们发现了这口井,因为井边渗出汁液而暴露了。它们一拥而上,一开始还有点儿小心翼翼的,只是舔舔渗出来的汁液。我看见拥挤在甜蜜的井口旁的有胡蜂、苍蝇、球螋、泥蜂、蛛蜂、金匠花金龟,最多的是蚂蚁。 最小的,为了靠近清泉,便从蝉的肚腹下钻过去,宽厚仁慈的蝉便抬起爪子,让这些不速之客自由通过。个头儿大的急得直跺脚,挤上前去,飞快地嘬上一口,退了出来,跑到旁边的树枝上兜上一圈,然后又更加大胆地返回来。不速之客们贪心越来越大:刚才还谨小慎微的它们突然变成了一群乱哄哄的侵略者,一心要把掘井者从井边驱逐掉。 在这群冲锋陷阵的强盗中,最大胆最坚决的就是蚂蚁。我看见有一些蚂蚁在咬蝉爪,还看见一些蚂蚁在扯蝉翼尖,趁势爬上蝉背,挠蝉的触角。一只胆大包天的蚂蚁就在我的眼前咬着蝉的吸管,拼命地往外拽。 巨蝉被这帮小蚂蚁如此这般地搅扰得没了耐心,终于弃井而去。它在逃走时还向这帮劫匪撒了一泡尿。对于蚂蚁来说,蝉的这种高傲的蔑视无伤大雅!反正它的目的达到了。它成了这口井的主人了,但是,使井冒水的泵已不再转,井很快也就干涸了。井水虽少,但却甘甜。一旦再有机会,还会用同样的法子再喝上几大口的。 大家都看到了,事实彻底地把寓言臆想的角色给调换过来了。毫不客气、抢劫时决不退缩的求食者是蚂蚁,而甘愿与受苦者分享甘露的能工巧匠是蝉。还有一点也足可以把颠倒的情况调整过来。经过五六个星期漫长的欢唱之后,歌手生命耗尽,从大树高处跌落下来。它的尸体被烈日晒干,被行人的脚踩踏。时刻在寻找战利品的蚂蚁撞见了它。蚂蚁随即把这美食扯碎,肢解,弄烂,搬到自己那丰富的食物堆中去。甚至还可以看到蝉虽已奄奄一息,但翼还在灰土中颤动,可是一小队蚂蚁便拥上去向各个方向拉扯它,撕拽它。此时的蝉伤心至极。看了这同类相残之后,就不难看出这两种昆虫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了。 古希腊罗马对蝉有着很高的评价。人称“希腊贝朗瑞”①的阿纳克雷翁②为蝉写了一首颂歌,对蝉称颂有加。他说:“你几乎就像诸神明一样。”但诗人这么赞颂蝉,其理由却并不很恰当。他的理由是说蝉有如下三个特点:生于地下,不知疼痛,有肉无血。我们也不必指责诗人犯了这些错误,因为那是当时的普遍看法,而且在有人细致入微地进行观察之前,这种看法已流传甚久。再说,在这种讲究对仗押韵的小诗句中,人们对这一点也没有过于关注。 即使在今天,和阿纳克雷翁一样很熟悉蝉的普罗旺斯的诗人们,在赞颂他们视之为标志的这种昆虫时,也并没怎么关心真实的蝉。但是,这种指责却牵扯不到我的一个朋友,他是个痴迷的观察家和一丝不苟的务实派。他准许我从他的活页本中抽出一页普罗旺斯语的诗,他以极其严谨的科学态度着重描述了蝉和蚂蚁的关系。诗中的诗意形象及道德评价责任在他,这样娇美的花朵在我的博物学园地上是长不出来的。但是,我得肯定他的叙述的真实性,与我每年夏天在我的花园中的丁香树上所看到的情况一致。我把他的诗译成法语附在下面,但有许多地方译的意思只是相近而已,因为法语中并不是总有普罗旺斯语的对应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