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眼田鸡小玛诺林》之《夏日童年》(八)
故事开讲啦!
埃斯佩小姐说,我根本没什么创伤。我却觉得,是她没把我治好。她对我妈说,我只是爱讲话,非常爱讲,爱讲得不得了,这称不上一种疾病,只是一种不舒适的感觉而已,就像胃痛一样。什么嘛!这是什么诊断结果啊!这样的话,我也会当心理医生,谁不会啊!
埃斯佩小姐说,我只需要家人多听听我说话就行了。
“什么?再多听听?”我妈大声回答。
伊哈在下课的时候对我说,埃斯佩小姐给自己省了每天听我啰唆两个钟头的麻烦。他在那里炫耀,因为他还在继续接受治疗。只有我被赶走了!如果我没戴眼镜,我一定会跟他杠上,直接打起来。但是,我可不想招惹两边的麻烦,一边是被伊哈揍,一边是我妈看到我眼镜破了的反应。我赞同“有人打你右脸,就连左脸也让他打”的说法,虽然我爸老是说:“如果有人欺负你,你就应该反击回去。”
然后再自找罪受?我才不干这种傻事呢。
当然啦!说实在的,埃斯佩小姐的事让我心里很不舒服。你想想看,假设你刚做完尿液检查,拿到检验单,结果上面写着:您是一团烂泥巴!
这可是很伤人的。我妈一定也同样觉得心里不舒服。她说:“我哪里需要听那个女人的,说什么我没听我儿子说话。我儿子连我按洗衣机的时间都不放过,她到底懂什么?”
最后,我只好哭起来。换作你,也是一样啦!
到了下午,我妈说,晚上我们全家人都会来好好听我说话,免得有人在那边乱说,说我们家的人都没听我说话。
晚上,全家人都来到我的房间。老实说,我觉得有点儿尴尬。外公半躺在床边,我妈抱着弟弟,坐在我睡的位置上,我爸则直接趴在那里。他们对我说:“说吧!”
真讨厌,我并不喜欢即兴演讲!我拿起我的两个笔记本,开始读给他们听。读到第二本的时候,我就被我爸的鼾声打断了,这家伙打呼噜像只河马一样。
接下来,我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因为他们占据了我的床位,我连伸展的地方都没有,最后只好去爸妈的房间睡,把挤成一团的这群人留在那里。不过,我还是很好心地帮他们关了灯,关了收音机,还用外公的床罩帮大家盖好。
明天一早醒来,我妈一定会抱怨全身酸痛。哈!活该!谁叫她不好好听我讲完故事。这害得我忍不住怀疑,恐怕连“一只羊、两只羊……”的那些羊都嫌我的笔记本无聊了!
搞不好,明天我会挨一顿骂。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觉得会这样,就像考试得鸭蛋一样,总是会有预感。
苏珊娜说,如果到处都容不下某个人时,这个人就会被带去看心理医生,而在以前,这种人会被丢在荒岛上。如果让我在埃斯佩小姐和荒岛之间作选择的话,我会选……爸妈的床。因为这是我所见过的最大的一张荒凉的床,这是135厘米宽的恩爱夫妻专用床。我妈说,所谓的“恩爱夫妻”只是一种说法而已。
事实上,秋天已经来了。那么小玛诺林的“夏日童年”也该结束了。这倒不是说这本书到此为止了。但是我真的不能再代替他讲这个故事了。你自己去找来读读如何?或许,我们要开始讲他的另一个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