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其实你一直在我身边》

《我知道，其实你一直在我身边》

 

书    名：我知道，其实你一直在我身边 作    者：方智高

类    型：情感·小说 出版日期： 2014.6  开    本： 156mm×230mm

印刷装订：平装 内文印刷：单色

出版社：作家出版社

   内容简 介

　　被父亲送到外地朋友家寄养的江小川，开始了崭新的人生。在这里，他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爱和温暖以及家的感觉。就在他逐渐忘记父亲，享受新家一切的时候，寻妻失败的父亲却回来了。他像个灾难一般侵入江小川的生活，那些幸福的泡沫，因这男人的回归纷纷破碎。此时已经长成少年的江小川开始与父亲对抗。终于，父亲在尽了最大努力也没挽回少年的心之后，伤心地离开了。而这时，江小川偶然中却意外发现了父亲对他的深沉的爱，少年从此踏上了寻找父亲的旅途…… 　　八年后，江小川和朋友组成的“炙乐团”成为炙手可热的偶像天团，在享受着巨大成功的同时，那个消失的父亲仍旧是他抹不去的伤痛。而他在演唱会上对父亲声泪俱下的深情呼唤终于感动天地，那个消失的男人又回到了他的身边。那场关于1984年起的秘密，在大爱面前终于被揭穿…… 　　正如文章最后，江小川对父亲的深情告白：不管多少年，即使你已去向宇宙的尽头，在我心中，你依然是最伟大的父亲！

作者简介

方智高 法国巴黎第九大学硕士 工程师，专注于能源项目和信息技术领域。 爱好读书，旅行，奋斗，追求充满挑战的人生。

章 节简 介

自 序 献给父亲——1 楔 子 致父亲——6 第一章 被遗忘的人回来了——8 第二章 阿城的时光——24 第三章 我爱你，但我想朝幸福的方向奔跑——81 第四章 全世界最爱我的人——126 第五章 我爱你那么多——171 第六章 原来你们一直都在——218 第七章 我知道你一直在我身边——254

样章 　 　江大海将两只手放在嘴边哈着气，眼睛却不时地四处观望。和阿城学校分配的小宿舍相比，顾里的家宽敞多了，新添置了黑白电视、电风扇、电话等家电用品，整洁干净倒是和以前一样。看得出来朋友这日子是过得蒸蒸日上，他着实替他们高兴。 　　“这日子是越过越好了……把小川送来这里我是做对了。要是当初带着他，不定现在成啥样了。只是，我这个当父亲的真是太不称职了，这几年自身难保，是一点顾不上小川，把我这酱油瓶子都扔给老哥了。” 　　“大海兄弟，你这是说啥客气话哩！小川是个听话的孩子，能跟他一起生活是件很幸福的事情。”江天吾说完方才意识到了什么，有些尴尬地望着对面的男人。这话不是明摆着说人家儿子好，想抢了做自己儿子吗？他懊恼不已。 　　好在江大海并没多想，只是时不时朝着门口张望。“嫂子呢？” 　　“在厨房忙活呢。听说你来了，正张罗着准备多做点吃的呢。”江天吾解释得合情合理。 　　“你看……我这儿子给你们添了那么多麻烦，我来还给多准备，嫂子也太客气了。”江大海揉搓着手，着实觉得愧疚。 　　“应该的，你看你瘦成啥样了，多吃点好长肉。”江天吾说。 　　“哥，我们爷俩谢谢你们了。”江大海说着，这才发现江小川还没回来，迫切地问，“小川去倒水怎么还不回来？” 　　“再等等吧，估计没现成的开水，小川正烧着哩。” 　　“我儿子就是孝顺，我一回来就给我张罗着烧开水咯。”这个解释令不明真相的江大海喜不自胜，笑得脸都扭曲成了麻花辫了。 　　江天吾看到眼前的他变得苍老无比的脸，突然觉得一阵酸楚，站在他的立场确实十分凄凉。但是一想到他回来是要带走江小川，顿时心里又不自觉坚硬起来。 　　 　　“你这趟回来还准备出去找茹花吗？”大概觉得这样冷场很尴尬，江天吾搓了搓手，打破了沉寂。 　　原本沉浸在和儿子重逢喜悦中的江大海瞬间沉默下来，他揉搓着双手，长久地仰望着天花板，咬牙摇了摇头。45瓦的电灯泡发出昏暗的光线，照着他瘦削的棱角分明的脸，江天吾清晰地看到两行热泪从他眼角无声地流出，再被光线折射出细微的光芒。 　　“还没打算呢……” 　　江天吾安慰道：“别气馁，季茹花是个好女人，只要她还活着，肯定哪天能找到的。” 　　江大海眼眶更红了，怕朋友看到他狼狈的样子，他低下头装作抹鼻涕悄悄擦掉了眼泪。连着做了好几回深呼吸，终于恢复到平静状态，说：“但愿吧！”说完苦笑着摇了摇头，“有酒没？咱今天不说女人，我和兄弟，还有我儿子又见面了，痛快地喝酒庆祝下。” 　　“好好，我这就去准备酒。” 　　江天吾下了炕去拿酒，脚步走得相当沉重，他思索着这一边是失散很久再次重逢的兄弟，一边是视如己出的养子。这碗水要放平，没点技术含量怕是不行啊。 　　抱着这样的复杂心情，江天吾足足在外面待了一根烟的工夫，越想越发愁。这愁劲一上来，烟瘾就跟着上来了。他取了一瓶酒单手拿着，又拿了两包五毛钱的飞鸽香烟。想了想又将飞鸽烟放下，从柜子里取出一条包装完好的大喜。这烟两块五一包，是他出去和家里来重要客人时才拿出来抽的。平常杜玲只允许他抽飞鸽。 　　江天吾拿着烟刚进屋，江大海就跟见了荤腥的饿狼，迫不及待地伸过了手。 　　江天吾瞟了他一眼，索性将整包都塞给他，说：“全拿去，我重新去拿包新的！” 　　“啊，兄弟这太客气了。我儿子给你添这么多麻烦，我都不知道怎么回报你，我拿一包就行了。” 　　江大海推辞着，却被江天吾给挡了回去。 　　“咱们哥俩还谁跟谁啊。” 　　“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吾兄对我情。此情日后定当回报。”这烟一抽上，江大海又恢复了昔日阿城孤独诗人的秉性，习惯性地摇头晃脑甩出这么一句诗来。 　　江天吾紧抿嘴唇点头，替自己也来了一根，抬头就看到江大海半眯着眼睛，一副陶醉的表情，吞云吐雾。他的目光越来越柔软，酸涩的，一片潮湿。 　　“好久没这么痛快地抽烟咯，这没沾过口水的就是好抽。好烟啊！”不经意间，看到江天吾正用同情的目光盯着他，立即意识到方才说露嘴了，他难为情地赶紧打圆场，“哎呀呀，别看都是些烟屁股，大城市的就是不一样，好烟多着呢！” 　　这回江天吾真忍不住快流泪了，想到朋友在外面受苦，将唯一的儿子托付于他，自己却占为己有，他觉得有些对不住朋友。这样一想，短时间内，旧情和内疚又占据了上风，他扯着嗓子喊道：“上菜上酒，倒是动作快点啊。” 　　 　　等杜玲重新拿出一副碗筷摆上饭桌时，情绪已经平静下来。但见到沧桑落魄的江大海，她刚平静的心又重新波澜壮阔，忍不住想哭。这回的眼泪不是为小川，更多是为朋友的落魄和凄凉。 　　“大海，瞧你瘦成啥样了，快多吃点！多吃点！”她把一整盘饺子都放在江大海面前，用变调的声音招呼着。 　　“唉，谢谢嫂子！” 　　原本就饿了的江大海，用劲狠狠大抽了几口，这才恋恋不舍地摁灭了烟头，不客气地拿起筷子，作好大快朵颐的准备。 　　“真香！”江大海闻到饺子味啧啧赞叹起来，赶紧夹了一个，蘸了蘸醋塞进嘴里。接着，又剥了生蒜，有滋有味地就着吃起来。他已经很长时间没有热汤热菜地吃过饭了，肠胃的迫不及待让他忘记了作为一代“孤独诗人”该有的矜持和形象。 　　江小川过来时，刚好看到他那一副狼吞虎咽的模样，心里着实反感，却又不好说什么，默默地把酒放在江大海旁边，选择了离他较远的位置坐下来。 　　这回江大海实打实地感觉到了儿子的冷漠和疏远，很是伤心却碍于朋友的面子，不得不睁一眼闭一眼，任由心里血流成河。 　　“小川，快给你爸倒酒。”江天吾吩咐道。 　　江小川应声听话地过去倒酒。 　　“三日不见当刮目相看。我儿子多日未见，像个小大人了。”江大海自嘲地安慰道。 　　江小川闻到他嘴里一大股蒜和韭菜混合成的怪味，差点背过气去。他苦笑着别过脸，脸上挂着训练有素的笑容，沉默着并不说话。 　　“兄弟，这酒可是我存了几年的，咱好好喝酒。喝完了再叙旧，你看如何？”江天吾举起酒杯，赶紧替江小川解围。 　　“好好，我们今天好好喝酒。小川啊，等下你替你天吾叔叔倒酒，他可是咱们家的大恩人，你一辈子都不能忘记啊。”江大海一口烈酒下肚，加之屋子里温度高，脸顿时红彤彤的，说话也多了起来。 　　“嗯，我这辈子都不会的。”江小川话中有话地倒酒。 　　江天吾一饮而尽。 　　两个大男人就这样左一杯右一杯喝开了，江小川不记得替他们倒了多少杯。两个曾经自称酒仙，千杯不倒的大人已经晕乎乎地说起了胡话，不会饮酒的江小川也有了头晕的感觉，似乎是被这烈酒遗留在空气中的味道给熏醉了。 　　本来只准备了三个人的饭菜，现在多出了个食量惊人的江大海。杜玲又去厨房做了几道菜，等饭菜都端上来时，桌上已经一片狼藉。两个男人喝得开心，又仿佛回到了从前在阿城饮酒对诗的日子。 　　杜玲招呼江小川下炕去厨房吃饭，扔下两个醉鬼诗仙，任由他俩折腾去了。 　　 　　狭窄的厨房里，炉火烧得很旺，虽然是大冬天却暖融融的。杜玲揭开锅盖，拿出一碗热气腾腾的红烧排骨饭递给江小川，说：“儿子快过来趁热吃，这是妈妈特意给你留的。” 　　江小川馋得咂吧着嘴端了过去，吃了没两口突然喉咙哽咽，伤心不已。 　　“儿子，快吃啊，哭啥哩。” 　　“妈，我就是太喜欢您烧的饭菜了，想一辈子吃妈妈烧的饭菜。” 　　“嗯，妈妈一定给小川做一辈子好吃的。” 　　江小川连连点头，杜玲背过身悄悄擦起了眼泪，哽咽到发不出声。看到杜玲颤抖的肩膀，江小川赶紧扒拉着饭菜，大颗大颗的眼泪顺势落在碗里。 　　 　　晚上，卧室被俩醉得不省人事的男人给占了，杜玲只能和衣在简陋的沙发上睡觉。江小川自己睡在小房间里，翻来覆去辗转难眠。那些隐忍沉重的童年记忆，如同梦魇反复地在脑海里浮现，像一双无形的黑色大手掐住他脖子，令他压抑得喘不过气。 　　半夜里，江小川听到客厅传来阵阵小声的啜泣，分辨出是杜玲的声音。他穿着衣服悄悄地起床了。 　　透过窗户，他看到杜玲整个蜷缩在沙发上哭泣。幽暗的光影下，她的头发凌乱，面色惨白，透出不可言喻的悲伤，深深触痛了江小川幼小的心。 　　他轻手轻脚地开门走进去，在沙发边蹲下来，小声喊了声：“妈——”对方立即一把将他揽进怀里，她抱得那么紧，仿佛一松手怀里的人就会立即消失似的。 　　“妈，您别哭了！我……我不会跟那个人走的！”江小川伸手替杜玲擦掉脸上的泪水，她抬起头，悲伤又欢喜地凝视他。他口中的“那个人”大家都心知肚明，指的是父亲江大海。这些，远道受挫而归的江大海是一定不知道的，就算他有未卜先知的本领，也不会卜卦出3年的时间，他已经由儿子口中的“父亲”变为了“那个人”。 　　“真的？” 　　“嗯！不论如何我也不离开这个家，我爱您和爸，爱这个温暖的家。” 　　他肯定地点头。 　　杜玲又小声地哭起来：“可是，万一他强行要带你走……毕竟，他是你的父亲！” 　　“以前那个镇子的人都说我是野种，那个女人被人说得抬不起头才离家出走的！外面都说我不是他们的孩子……”江小川越说越伤心，“如果他是我父亲，怎么会老是打我？有这样打自己亲生孩子的父亲吗？” 　　“小川，妈……不，阿姨是舍不得你，但你也不能那么说你爸！他一个人拉扯你多年也很不容易！” 　　“您不是我阿姨，他回来您也是我妈。”听到杜玲改口称自己是阿姨的江小川，赶紧纠正道。却不想他越是这样说，杜玲愈发悲伤得难以抑制。 　　“孩子，我也想做你妈，有你这样的好儿子是福气。”说着又开始抹眼泪。 　　“妈……你不明白我的复杂心情！”江小川慢慢蹲下来，将头枕在杜玲的微微发福的小腹上，“只有在这里我才能感觉到家的味道……” 　　他喃喃自语似的小声说。 　　 　　大雪还未停止，片片飞舞落在窗户上，母子俩沉默无言。江小川躺在杜玲的怀里，闻到她身上那种熟悉的叫作“母亲”的味道，江小川难过而幸福地闭上了眼睛。很小的时候他也曾这样被一个女人抱在怀里，那个女人身上的味道暖香暖香的，他一度认为她是天使。可是，当那个女人给了他重重的伤害后，他才明白天使的另一面是魔鬼。 　　江小川不由自主地陷入了回忆。 　　他的身体仿佛跟随这个男人的到来，一起回到了遥远的阿城。